想說的有很多，但沒說好就是了
偽現實
姜丹尼爾 x 朴志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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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些你很喜歡、珍惜的事，最後都成為了壓力的枷鎖困住你。
數不清是第幾次被要求在節目上作收藏，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做著自己一點也不熟悉的撒嬌，朴志訓已經麻木到不會感到害羞了，一切就像是吃飯一樣正常的程序。
沒錯，他也就是靠這個吃飯的。
他知道討厭他的人都說什麼，說他只有外表，只有撒嬌，只有那些經過時間就會不堪一擊的東西，他們沒看見他從小出道當童星到大的堅持，沒有看見他在練習室滴下的汗水，沒有看見因為夢想美好又脆弱的痛苦。
但沒關係。他告訴自己一萬次沒關係，希望能在第一萬零一次的時候能誠心地說出來。
“志訓啊。”
在保姆車上還思考著剛剛節目上自己做的撒嬌跟反應有沒有缺點時，旁邊突然傳來姜丹尼爾叫他的聲音。
他轉過頭，看見姜丹尼爾剛剛還閉著的眼睛已經張開，裡面充滿著睡意。
“快點休息吧，想什麼。”
姜丹尼爾把自己脖子上的頸枕拿下來放在他的脖子上，自己縮起脖子雙手交叉在胸前繼續睡。
今天早上保姆車一開的時候朴志訓就意識到自己忘記帶了頸枕，坐在他旁邊的李大輝馬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志訓哥你睡這。他小心翼翼的把頭輕靠在李大輝的肩膀上短做休息，眼睛餘光卻一直覺得坐在自己另外一邊的姜丹尼爾老是盯著他看。
現在錄完影準備要回練習室，李大輝大概是累壞了一上車就睡得不省人事，朴志訓想讓他好好休息，也不好意思再靠在他肩膀上，他努力忍著不睡，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直到姜丹尼爾叫了他。
頸枕剛從他的脖子上拿下來，姜丹尼爾的體溫還完整的留在頸枕上，朴志訓的脖子可以清楚感受到那溫度，很溫暖的包圍著他的脖子。
他往後靠在椅墊上，頭只要微微的一歪就可以聞到頸枕上傳來的味道，那是姜丹尼爾身上的味道，他最常噴的香水味，朴志訓不管是第幾次聞都覺得心跳加速。
他問過姜丹尼爾為什麼要選擇這款香水，姜丹尼爾只是笑了笑地反問他：好聞吧？
何止是好聞而已。朴志訓都懷疑裡面是不是添加了什麼化學藥品，不然為什麼每次他一聞到腦袋就會當機。
他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姜丹尼爾了，是他站在舞台上說我愛你的時候，還是在PD101最後舞台上抱著他的時候，還是出道看到他留給自己的影像信，說他是他所憧憬的時候？
但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每一天都無法克制喜歡姜丹尼爾的心情，克制不了跟他一起玩泡泡機，克制不了半夜不睡覺硬是要跟他一起打遊戲，也克制不了無時無刻在意姜丹尼爾的壞毛病。
不是沒有喜歡過別人，也不是沒談過戀愛，但喜歡上一個無法說出口的人倒是第一次。
那些有過甜甜蜜蜜的小心思只要一擺在現實下就變得格外難受。
夢想，或是眼前的人都是。
姜丹尼爾，隊友，性別男，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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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是第幾天起床的時候感到天旋地轉了。
繁忙的行程幾乎沒有好好休息的空檔，只要離開了宿舍的大門，身邊就沒有少過粉絲追逐的身影，飛機上，路上，所有地方都擁擠得讓他無法喘息，甚至要時刻注意自己有沒有過度地盯著姜丹尼爾看。
在這個環境，連秘密都變得難以擁有。
好不容易讓眼前飛來飛去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他慢慢的爬下床。
朴志訓今天起的特別早，難得看見其他室友都還在睡夢中，他悄悄地打開門打算去廚房找點什麼東西吃，一開門就看到姜丹尼爾睡在沙發上。
朴志訓覺得自己不是什麼浪漫的人，但他那一瞬間是真的聽見了心跳的聲音，就像是純情漫畫裡面所寫的最庸俗的那種。他用比在房間內還要輕的腳步緩緩走上前，看到了跟一坨棉被糾纏在一起的姜丹尼爾，頭髮亂糟糟的，睡相也不是很規矩。
他連這個場面都覺得喜歡的不得了。
不過下一秒姜丹尼爾睜開眼睛的時候，朴志訓心裡的小泡泡馬上被慌亂緊張給戳破，他還沒想好要逃跑還是要說早安，姜丹尼爾已經坐起來笑笑的看著他。
“起這麼早？”瞇著眼睛，抓著亂翹的頭髮。
“………哥也是啊。”
“就叫智聖哥不要催我們了，你看我們打遊戲最晚睡還不是最早醒。”
“下次還是睡床吧，我覺得大家已經累到都聽不見你打呼聲音了。”
“那志訓你就跟我一起睡吧。”
朴志訓才剛覺得姜丹尼爾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下一秒就被他拉了一把坐在了沙發上，姜丹尼爾整個人抱著了他，把頭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一瞬間屬於姜丹尼爾的味道攻佔了朴志訓的嗅覺，他腦子又當機了，所以錯過了最好的推開時機。
“再睡一下，好累。”
朴志訓僵直了身體不敢亂動，姜丹尼爾甚至在他的肩膀上磨了磨，頭髮搔的朴志訓心都麻了。
“朴志訓。”姜丹尼爾換了姿勢，他把頭抬起，下巴靠在朴志訓的肩膀上。“你為什麼那麼緊張？”
朴志訓一句話都回不出來。
“你什麼事情都這麼緊張，什麼事情都這麼小心翼翼，你在大家面前也這樣，為什麼現在連在我面前也要？”
姜丹尼爾的聲音還帶著一點剛睡醒的音調，他話說的不大聲，但嘴巴就靠在朴志訓的耳朵旁，聽起來就像是音量放到最大，每一個字都說進了朴志訓的心裡。
“志訓啊，哥都輸給你了，進不去你的保護網。”
朴志訓想反駁的，他想說沒有，他想說他其實已經很開心的過每一天，只是過往的每一次失敗都告訴他要更加小心，這個像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他怕他一個不注意就會碎成一地什麼也不剩，他一路上都是靠自己，如果這唯一的靠山都倒了，那他還有什麼。
“……這跟哥想像的一樣嗎？這個環境。”
“不一樣，比我想像的難好幾倍。我以為出道了就會更好，但出道了碰到的問題又是截然不同。可是怎麼辦呢，還是很喜歡，喜歡站在舞台上，喜歡跳舞，所以可以選擇沒關係。”
果然是姜丹尼爾，自己說不出口的沒關係，自己難以跨過去的小障礙，即使微不足道，可姜丹尼爾早就跨了出去。
“我其實討厭撒嬌的。”
“我知道。”
“可是我不能選擇討厭，我只能喜歡。”
“那你在我面前就盡情地討厭吧，休息的時候也是，想怎樣就怎樣，不要連關了攝影機，離開了鏡頭你還是這樣。”
這個人說什麼話呢？
因為太喜歡姜丹尼爾了，害怕這個秘密被發現，所以更加注意，卻又常常忍不住收不回自己的行為，後悔了一整個晚上，隔天還是小心翼翼，接著又重複一樣的程序，每天都在重蹈覆轍。
人常常有的錯覺之一就是，我喜歡的人好像也喜歡我。
朴志訓也常常有著這樣的荒謬想法，在跟姜丹尼爾一起玩泡泡機的時候有過，在姜丹尼爾每天纏著他一起打遊戲的時候有過，還有現在，在姜丹尼爾用溫柔的語氣說這樣的話的時候有過。
“為什麽……要說這些話？”
“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志訓啊。”
朴志訓繃緊的身體在那一刻放鬆了下來，他不自覺笑了一聲，姜丹尼爾好像很開心他這樣的反應，抱著他的手又更緊了，把頭變成躺在肩膀的姿勢，過了一分鐘後朴志訓就聽見他平緩地呼吸聲。
很累吧。是啊，我也好累。
暗戀最難的地方是什麼？
朴志訓會說，是當你發現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而那種喜歡跟你的感情截然不同，是你永遠也跨不出去的喜歡。
是你一但說了喜歡，那他的喜歡也會跟著消失不見的那種喜歡。
姜丹尼爾跟夢想一樣，都美好的刺眼，也沈重的足以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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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志訓一點也不意外朴佑鎮發現了他的異樣，看著一向心直口快的朴佑鎮支支吾吾的樣子，朴志訓知道自己是再也瞞不住這個秘密了。
“你是要問我是不是戀愛了？”他語帶保留，害怕一個不小心故事演變成自己爆自己料。
“是。”朴佑鎮看起來頗像是世界即將毀滅的擔心臉。“……丹尼爾哥？”
“哇，聰明。”
朴佑鎮愣了一秒後閉上眼睛嘆了口氣，一臉心如死灰的樣子盯著朴志訓看，這樣子倒是逗的朴志訓哈哈大笑。
“你還笑得出來？”
“不然哭嗎？幾歲了。”
“多久了？”
“我忘了。”朴志訓看到朴佑鎮翻了一個特大的白眼。“我是真的忘了，誰會記得啊？感情這種這麼微妙的事情。”
“營業出感情了？你怎麼就不跟我營業營出感情呢，我就會好好的打醒你了啊。”
”你？算了吧哈哈哈我會先打醒你。”
“朴志訓，認真的，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你知道這個又要做什麼？我真的不記得。”
“知道的話，搞不好就有機會讓你不喜歡丹尼爾哥了。”
朴佑鎮一說完就看到朴志訓的笑臉垮了下來，兩個人原本嘻嘻哈哈的氣氛一下降到冰點，他才察覺到自己好像闖了大禍。
朴志訓用手撐著頭，眼神聚焦在放在桌上的水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手指緩緩的敲擊桌面。
好一陣子，他才又聽到朴志訓的聲音。
“決賽前一天，丹尼爾特地來房間跟我說加油，他說我一直做得很好，能跟我一起走向最後，他覺得很榮幸。出道前一天，丹尼爾也走來跟我說加油，他說他最想跟我當隊友，他很珍惜這個機會，覺得能一起站在舞台上實現夢想很棒。他說他喜歡跟我打遊戲，他說我是他所憧憬的，他說從我這裡學到很多，他叫我不要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他甚至說他在我眼睛裡面看到宇宙。”
“我可以站在舞台上跟任何人營業，但面對這個人我一次也沒有營業的心態。我只是個小偷，利用現實的手段偷取不能被發現的秘密，我讓它變成營業，我讓它被包裝，只有我自己知道那都是真心。”
“我好像要回到填PD101報名表的那一天才可以不喜歡這個人。但這樣我就放棄了我的夢想，也遇不到他了。不過現在我獲得了我的夢想，代價是我永遠也不能得到這個人。哪一種比較好呢？”
朴志訓的手指動作停住了，他的右手握成拳頭，似乎在努力忍著什麼。
“朴佑鎮，他說他愛我。他站在台上說他愛我，他在我面前說他喜歡我，但我知道他也喜歡大輝，喜歡你，也愛著每一個成員。我也喜歡你，喜歡每一個成員，但怎麼辦，我只愛他，我只愛姜丹尼爾。”
朴佑鎮是抱著勸朴志訓放棄的想法才開口的，他懷疑了很久，看著朴志訓面對姜丹尼爾就會變得奇怪的舉動，他即使不希望事情真相是這樣，卻也找不到更好的藉口可以去解釋這一切。
即使是在一般社會也難以接受的感情，更何況是擺在他們這個偶像團體之間。
他想著是為了朴志訓好才把真相這層紙給捅破，自認為還有挽回的餘地，卻沒想到藏在背後是朴志訓早已疲累不堪卻又無法回頭的心，他聽著他毫無起伏的嗓音，看見了他漸漸變紅的雙眼，他越想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生理反應就越是出賣了他。
朴佑鎮不知道這一段話是在跟他說，還是跟姜丹尼爾說，又或者是跟朴志訓他自己說。
最後選擇放棄的人，是朴佑鎮自己。
他往後靠在了椅背上，放棄了所有他準備好要講的話。
“算了，就這樣吧。”千言萬語，最後化成了幾個字。
“這就是你的結論？”
“是，我輸了。”
朴志訓笑了出來，拿起放在眼前還裝著一半水的杯子一口喝下，朴佑鎮才發現，那是姜丹尼爾送給朴志訓的，因為他覺得上面的兔子跟朴志訓長得像。
“真正輸的人是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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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志訓也是認真想過喜歡姜丹尼爾的理由。畢竟他喜歡女孩子喜歡了17年，在18歲的這一年突然改變了取向他也是迷惘了一陣子。
他一開始對姜丹尼爾確實沒什麼好感的，小孩子心態中無可避免的危機感讓他難以對姜丹尼爾抱有太大的善意，他沒有刻意隱藏，也沒有在檯面上裝作一切沒事，他選擇的是跟姜丹尼爾之間保持著生疏的距離，避免接觸，避免問題。
他一直記得Get Ugly意外同組的時候，姜丹尼爾跑到他面前開心的笑著說：“終於有機會跟我們志訓同組了。”，還有概念評價上台前，明明不同組別但姜丹尼爾還是給他加油打氣，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他們之間的陌生。
最後他站在了公開的場合告訴全部人說，他從來沒有把他當作競爭對手。
這個人看穿了他所有的敵意，然後溫柔地化解這些間隙。這個人帶著一樣的夢想，跟他一起走向最後，跟他一起實現。
大概是從那時候就註定現在的朴志訓會因為這個人煩惱的睡不好覺吧。
他嘆了口氣，大半夜的悄悄地拉開房門走出去想玩個遊戲，卻沒想到客廳的燈還亮著，在沙發上還在看漫畫的人正是讓他失眠的罪魁禍首。
“怎麼出來了？”
聽到他打開門的聲音，姜丹尼爾闔上漫畫坐起身，嘴裡還咬著剛剛吃進去的軟糖。
“睡不著，有點想玩遊戲。”朴志訓走到沙發上坐下。
“我也要玩。”姜丹尼爾似乎知道他想要幹麻，趕緊丟下漫畫書。
其實兩個人已經玩了一整天，起因是姜丹尼爾看見朴志訓沈迷於遊戲中的樣子感到好奇，纏著朴志訓教他，教會他後兩個人就像是中毒一樣一整天差點連飯都忘了吃的在打遊戲。
比起深夜兩個人在安靜的環境中這樣一對一，白天吵鬧的氣氛下朴志訓倒是可以忽略他的暗戀小心思，專注地跟姜丹尼爾在遊戲中廝殺，過程中還可以冷靜的接受姜丹尼爾興奮時候總是不自主產生的身體接觸。
“這遊戲真的好玩，我剛原本想偷偷去看你睡了沒找你玩呢，沒想到你剛好走出來。”
“我看我們兩個明天又要因為沒睡飽眼睛腫了。”
“沒事，你怎樣都好看。”
姜丹尼爾說完還順手捏了一下朴志訓的臉，突然地碰觸讓朴志訓身體抖了一下，比起他的大反應，姜丹尼爾倒是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是啊，稀鬆平常的事，只有懷著心思的人才會無限放大。
朴志訓一下又沒了打遊戲的興致。
“算了，我還是不玩了。”他馬上站起身往左轉準備走回房間。
他還沒邁出一步，還坐在沙發上的姜丹尼爾就抓住了他垂在身邊的手，握住的地方是他小拇指跟無名指的前兩節關節。
“怎麼了？”
朴志訓記得這種語氣。姜丹尼爾第一次對他說加油的時候，姜丹尼爾要他好好休息的時候，姜丹尼爾抱著他，說進不到他保護網的時候。
“……就不想玩了，哥自己玩吧。”
姜丹尼爾的回答是更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耍什麼小脾氣？嗯？”應該是要譴責的話，他卻在尾音都聽出了他帶著的笑意。“但我很開心。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我最喜歡耍小脾氣的志訓？”
朴志訓看不見他的臉，他只能盯著宿舍裡的旋轉樓梯，感受到身後的姜丹尼爾緊緊的握住他的兩根手指，說著讓人產生錯覺的話。
“這裡只有我，所以你怎樣耍脾氣，怎樣做自己，都沒關係。”
如果可以，朴志訓真想轉過身狠狠地揍姜丹尼爾一拳。在他每次試著隱藏自己所有感情時，姜丹尼爾總是毫不留情的掀開他的遮蔽，讓朴志訓再一次的明白他實在是喜歡死這個人，喜歡到無法回頭。
喜歡到想轉過身揍他，因為捨不得，所以出不了全力，只好把力氣都花在吻他那張說過愛他的嘴上。
可他不敢。
他那滿腔的勇氣，早就在這幾個月消耗殆盡。
“明天有行程，先睡了。”
他想抽出自己被抓住的手，卻因為姜丹尼爾實在是抓得太用力，他根本抽不出，甚至姜丹尼爾察覺到他的動作後，手握得更緊了些。
“朴志訓，想吃炸雞你就去吃，胖了我再跟你一起多做運動。不想撒嬌你就不要做，你帥氣的樣子也有好多人喜歡。在能被容許的範圍內你怎樣任性都沒關係……因為我會在。”
被握著的手都忍不住發抖。
朴志訓深呼吸了好多次，每一次都努力把所有的顧忌都拋在腦後。
“一個理由。”他問。“一個對我那麼好的理由。”
“你猜猜看。”姜丹尼爾放開了他的手，站起來走到了朴志訓面前。“不要擔心後果，不要思考明天，現在，我跟你，姜丹尼爾跟朴志訓，你猜猜看。”
朴志訓想起了第三次等級發表後，姜丹尼爾在後台抓住他，說：“志訓啊，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那個時候的他就像現在這樣，臉上帶著自信，嘴角掛著笑意，全身散發著超乎異常的魅力，等著他給他的回應。
是那時候吧，第一次克制不住自己心跳的時候。
“如果我猜錯了怎麼辦，多丟臉啊。”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忘了所有的包袱，所有的壓力，別再把我的話當作玩笑看。我，你看著我。”姜丹尼爾把手放在了朴志訓的後頸。“你怎麼會猜錯？我都看到答案了。”
眼前的人如此輕鬆自如的表情，但朴志訓卻看見了他乾澀的嘴唇，不安的嘴角，還有他放在自己脖子後的那隻手甚至在微微的發抖。
不是我一個人在緊張。所以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你從哪裡看出答案的？”
朴志訓原本緊繃的表情也放鬆了，他笑著問出這句話。
姜丹尼爾表情一怔，然後也跟著他一起笑，他手微微用力地把朴志訓更加拉近自己，近到朴志訓只要一往前，就可以輕鬆地吻到姜丹尼爾。
“我從我的宇宙裡看出來的。”
再也忍不住了。
忍了好久好久，每次一有衝動的瞬間就害怕，說到底還是太在乎這個人了，連一點點有可能會失去他的行為都不敢做，把他當成一個秘密珍藏的放在心底，放久了，就成了不可承受的壓力，越縮越回去，連最初喜歡他的喜悅都忘得一乾二凈。
喜歡一個人這麼美好的事情，怎麼就讓它變了。
這是他吻上姜丹尼爾的嘴唇時唯一想到的事情。
那隻在他脖子後的手更加地用力，另外一隻手也緊緊的摟著他的腰，他整個人都被姜丹尼爾的氣息給環繞著，感受到他鼻間的呼吸，他發燙的嘴唇，還有像他一樣，滿到再也無法控制的感情。
分開的時候，兩個人的呼吸都不穩，額頭靠著額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喘沒多久，朴志訓又忍不住心裡的衝動再一次的吻上去，姜丹尼爾也馬上回應著他，兩個人親著親著就倒在了沙發上，這個時候朴志訓才覺得如果再不停下來恐怕就要出事了。
姜丹尼爾壓在他的身上，一張臉紅紅的看著他，左手摸著他的耳朵，一下又一下，癢的他又想吻上去了。
“這就是我的答案。”他抓住那隻不停下的手。“我答對了嗎？”
“嗯，那這是我的獎勵。”
看見姜丹尼爾又低下頭，他反射性地閉上眼睛，那雙剛剛還跟自己來回拉扯的嘴唇沒有向他預期一般地落在嘴唇上，而是落在了他的眼皮上。
活了十九年，被人如此溫柔的吻著眼睛倒是第一次。
男孩子是不可以輕易掉眼淚的，更何況朴志訓最討厭的就是哭這件事情，可他現在是真的想哭，比起六月十六總決賽那天，比起遭受到惡評時還要想哭好幾倍。
“朴志訓，做個真正的你吧，開心的笑也好，難過的哭也行，不想要成為的樣子不要成為，想做的事情都去做，不要害怕，不要退縮，做個十九歲的你吧。”
七歲的時候，還可以盡情的任性胡鬧，那個時候對演員產生了好奇心，所以站在鏡頭前，即使搞不清楚狀況也奮力地哭出聲音，小孩子的思考還不理解一切的意義，只知道喜歡這種感覺。
十五歲的時候，是夢想剛發芽的年齡，迷上了跳舞，覺得跳舞的時候是最快樂的，那時還帶著最純粹的夢想前進，卻不知道以後的道路如此崎嶇，跌了一次還有一次在等著，漸漸地少年的夢被一點一滴消耗。
接著十九歲的這一年，實現夢想最完美的年紀，他遇見了全新的機會，他在98個男孩子之中靠著自己的努力展現站上了第一名，他第一次離他的夢想如此近，是伸出手就可以抓住的程度。
而他抓住夢想的那一刻，激動的喜悅讓他暫時遺忘了他該付出的代價，直到意識過來的時候，他早就丟失了一些的自己。
再來，他遇見了姜丹尼爾，在這個夜晚他看著他的眼睛，叫他做個十九歲的朴志訓。這個人讓他又再一次的回到了一開始，回到了那個只是笑著說我想當偶像的那個男孩子。
我的勇氣來源。他想。他緊緊的握著姜丹尼爾的手。
“陪我嗎？”
“陪你。還要陪你長大，陪你站在更高的舞台，陪你擁抱夢想，然後回到家以後，我會抱著你說你做的真好，像現在這樣。”
“不，丹尼爾，你才是最好的。”
“那你陪我嗎？”
姜丹尼爾緊張時好像都會選擇用笑來隱藏著，就像剛剛，就像現在，而偏偏朴志訓都能看見他微微發抖的嘴唇。
朴志訓伸出手摸上了他的嘴角，用大拇指在上面用力的一壓，像是在他臉上蓋了個章似的。
“陪你。我們一起成長，一起看更好的風景，然後回到家以後，我也會抱著你告訴你，姜丹尼爾，你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原來我的喜歡，是說出口以後會得到回應的喜歡，原來我的喜歡，竟是跟你的喜歡一樣。
從今以後，也一直當我的勇氣來源吧。因為從今以後，我想成為你的靠山。
“明天怎麼辦？”又在沙發上親來親去好幾回，朴志訓趁著呼吸的空檔想了一下，還是有點擔心的問了。
姜丹尼爾盯著他想了一下沒有回話，最後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臉頰肉來回拉扯，像是在懲罰他怎麼問出這麼簡單的問題。
“明天？明天開始是我們的第一天啊。”
END
原本想說祝一百天快樂，結果拖拖拖
算了，因為每天都要快樂，每天都會快樂
